感觉最近的昼夜温差较大。
陆沉舟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笔画,估摸着已经到了寒露。
寒露过后,冷空气已有一定势力,北方广大地区已呈现入冬景象。
去了一趟纺织厂,询问了棉衣的纺织进度。
结果原本已经足够的棉衣,由于扩军反而加大了需求。
陆沉舟只能让她们加班加点的纺织。
毕竟冬季马上来临,没有御寒的衣服,那可是会冷死人的。
倒不是他不搞个纺织机,关键那玩意他也不懂啊!
之前跟木匠说过很多次,对方都是一脸懵逼,眼下是纯靠手工赶进度。
眼下食物水源军备都足以维持两年,但偏偏没有在次刷出棉花。
陆沉舟觉得今晚必须要再去会会甄宓。
“啊,明公,你来得正好。”
“我刚想要去找你呢!”
刘五拿着一纸文书走了过来:“这是我们扩军信息,您看看如何?”
“待遇可以在高一点,不过新兵训练的事,你让韩成功多上点心。”
“体能训练达不到要求,该滚蛋就滚蛋,别上了战场当炮灰。”
刘五点头记下,去忙着自己的事。
“贤婿!”
陆沉舟刚准备离开,甄有钱就拖着圆鼓鼓的身体跑了过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
“总镖头!”
甄有钱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应该给我也找个事情做啊。”
“我现在每天闲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总觉得不得劲啊!”
陆沉舟叹息道:“您老人家就应该多休息,已经是养老的年纪了。”
“要是让小宓知道了,她还不得找我打架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看我还能打拳呢....嚯....哈....”
“咳咳咳....”
“怎么样总镖头,不赖吧!”
陆沉舟一拍额头:“这样吧,不如你把镖局里的孩子们喊到一起。”
“你教他们读书写字怎么样?”
反正仓库里还有大把的笔墨纸砚,留着也是留着,不如教育一下未来。
甄有钱仔细思考了一番,有些为难:“我可从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啊!”
“哎呀您就别推辞了,等以后我跟小宓有了孩子,你不是也得带嘛。”
“现在就当提前学习一下。”
甄有钱欣然答应:“好好好,那我这就去办。”
但是想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万一那群小猴子不听我的咋办?”
陆沉舟拦住了一个镖师,让他领着甄有钱去找陈大山,自己还要去练习骑马。
跟马匹维持感情和锻炼身体是陆沉舟头等大事。
战术甲胄可不轻,没点力气穿在身上行动都是问题。
再说战马,一匹懂人性的马,关键时刻那是能救命的存在。
作为一军之帅,不会骑马那怎么行。
一匹通体漆黑的汗血宝马正昂首立于空地之上。
阳光在它油亮的皮毛上流淌,恍若披着银河。
黑色骏马突然转头,琥珀色的眸子穿透刺来。
陆沉舟心头一颤——那眼神竟似能洞穿人心。
墨云。
他给黑马取的名字,此时它正在槽枥间烦躁地甩头。
一个镖师捧着镶银辔头刚要靠近,它突然扬起后蹄将草料桶踢得四分五裂。
“总镖头,就是这畜生。\"
一位镖师上前来到陆沉舟的身边,压低声音:“昨日伤了我们十六个弟兄。\"
“性子太烈,为了总镖头安危,不宜乘骑。”
“要不属下为您另选一匹?”
陆沉舟摆摆手,他要的就是这种性格的战马,乖巧地骑着没有征服感。
他解开披风,缓缓地靠近墨云的鼻尖,让它慢慢地适应自己的气味。
起初还算稳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墨云突然开始暴躁。
陆沉舟只觉眼前一花,黑马鬃毛甩在脸上着实疼痛,他下意识后仰。
战马特有的腥膻气,混着滚烫的鼻息迎面而来。
“保护总镖头!”
几位镖师眼疾手快,连忙将马厩大门关上,拉紧了束缚它的绳索。
陆沉舟大笑出声,差点被马匹撞到,不怒反笑。
“夫君!”
远处传来赵红缨变调的呼喊,由远及近。
赵红缨利落地翻身下马,看得陆沉舟一阵羡慕。
“你没事吧?”
她刚领着骑兵练习回来就看到墨云发疯的场面,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连忙检查着陆沉舟身上有没有伤势。
陆沉舟表示没什么大碍,转而看向了马厩里的墨云。
“阿爹说过,马是风的魂,要顺着它的脾气捋。”
赵红缨握住了他的手劝说道:“夫君若是想驯服这匹烈马,不能心急啊!”
“先与它建立感情,和它说话,安抚它的情绪....”
接下来的三天,陆沉舟都是这般做的。
墨云已经逐渐习惯了陆沉舟披风的气味,也不似之前那般暴躁。
喷着响鼻的动静也弱了不少,享受着陆沉舟给它打理马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