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世民迷茫的样子,南宫太平拿起完全摊开的锦斓袈裟,仔细观摩现世如来经上面如来佛像的同时也是问道:“你对这份奇遇很苦恼?”
“晚辈只是不明白。”李世民语气悠扬的说道。
奇遇这种东西谁会不喜欢?
他只是不明白这份武功为什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毕竟锦斓袈裟这玩意儿不是他以前练的那些东西。
以他的估算,锦斓袈裟上的武功哪怕不算最根本的现世如来经,光是记载的其他人的练功感悟,都是了不得的武学妙理。
现世如来经这部功法则更离谱,不谈恍如神话的炼窍境界,只凭打基础的肉身天关之法铸就的体魄,就能把他那位天生四象不过之力的四弟给吊起来打。
要知道,以前哪怕他自己练了那么多的功夫,而且都修到了极高的境界,想要跟他四弟放对都得慎之又慎。
“可现在不一样了。”默默感应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李世民默念道。
他是李家二公子,大隋二代中的佼佼者。
可他不是杨广那个自大的疯子,不会真的认为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能让他碰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真的要归他。
更不要提方圆给他预测的未来了,嗯,六亲情绝的未来。
虽然当皇帝的确是每个人的梦想,可他实现梦想的路上,付出的代价好像有点大。
当然,李元吉除外。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只是大隋李家的二公子。
不是那个久经战阵,打下大唐江山的天策上将,也不是后期已经头脑发昏的唐皇。
而且现在的大隋,因为把杨广这个疯子给按住了的原因,整个大隋是怎么也看不到亡国的景象。
毕竟杨广跟胡亥虽然都是二世而亡,但大秦到了胡亥的手上的时候,那基本上只是差了临门一脚而已。
可大隋不一样啊,杨坚的开皇之治虽然也有水分,但怎么也比不上秦末的乱局。
更不要说没有杨广这个疯狂败家子踩油门加速,想在如今以依旧健在的开隋九老、宇文拓、原本的杨广一系大臣们的共治之下,掀翻整个大隋,实在有点异想天开。
瞟了一眼李世民,如今历经世事的南宫太平也明白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听到南宫太平的安慰,李世民更无奈了。
他当然明白南宫太平说的道理,但他更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毕竟这种完全可以说是神仙的法门,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扔到了他的手上,他不多想才奇怪呢。
“放心吧,那位前辈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对你并没有恶意。”
原本被南宫太平安慰的已经平复下心情的李世民转头疑惑的看着南宫太平,什么叫那位前辈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对他并没有恶意。
想了想,他迟疑的开口道:“南宫前辈莫不是认识那位传功给我的高人?”
一出手就给了他一份神仙法门的人,还不是高人的话,那这个天下基本也没高人了。
“他与我父亲相熟。
虽然多年不曾往来,但情义未变,如果真要算下来的话,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吧。”
听到这话,李世民更迟疑了。
他是调查过南宫太平或者说直接问过他的。
虽然说时光的伟力足以消磨一切,但总有些传说哪怕在时光的长河中变了形,却依旧会留存下来。
更不必提南宫问天时代的江湖实在热闹,各类神兵魔兵争相现世,在赤县神州这个大舞台上竞相对决,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可刚刚上官海棠已经说的很清楚,方圆今年大概十三四岁,他怎么会跟南宫太平的父亲南宫问天这个历史传说中的武道强者相熟?
而且方圆的身份可是白莲教主,南宫世家什么时候跟白莲教纠缠上了?
要知道白莲教虽然教义口号喊的震天响,但且不说如今这个世界鱼龙混杂之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白莲教中人基本都是坑蒙拐骗的乐子人或者披马甲的。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嘛,再划分出九十九争权夺利,只为了满足自己野心的阴谋家以后,才能留下来一些真的打算按照白莲教义救度众生的人。
所以天晶之主,富贵绵绵,浩劫茫茫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就算南宫太平现在没带着神兵天晶,但跟这柄神兵纠缠甚深的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加入白莲教?不怕应了诅咒?
“那南宫前辈可知那位高人是白莲教中人。”
“他是白莲教主,名讳天方地圆,称呼他方教主或者教主都可。”
南宫太平的话直接打死了李世民的侥幸心理。
尤其是看着南宫太平那开怀的笑容,李世民实在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特么的白莲教势力有这么厉害吗?还是这次的白莲教主不一般?
不然的话,他的最大靠山怎么这么快入了白莲教?”
军事贵族出身的他,对于南宫太平这样的武道强者要说没有招揽之心,那就是在开玩笑。
只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要说靠他自己了,哪怕把整个李阀算上都不够招揽对方。
所以自从两人相见的那一年,以真心换真心的人情世故就被他玩到了极致,跟南宫太平这些年的交情更是他最大的底牌。
“他乡遇故知,人生至乐。
晚辈恭贺南宫前辈了,想必你们刚刚应该相谈甚欢。”
“的确如此。”想着刚刚两人的交谈,南宫太平也是爽朗的说道。
说完以后,他拿着锦斓袈裟对李世民说道:“他传下这门功夫,只不过是为了看一看你们能把这门功法练到何种地步罢了,所以你不必纠结。”
面对南宫太平的开导,李世民也是从善如流的说道:“晚辈明白了,只是这门功夫实在精深奥妙,还请南宫前辈为我解惑。”
嗯,他投了,或者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没办法,在大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原本指望的最大助力也没了。
既然如此,他干嘛还要头铁呢。
况且他对方圆给他的这份奇遇,警惕归警惕,但要说没有想法,那才是咄咄怪事。
能忍到南宫太平找来,已经算是有自控力了。
至于上官海棠对他的警示,他是李家二公子,不是李阀阀主,更不是大隋之主,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更何况夫处世之道,亦即应变之术,岂可偏执一端。
也就在南宫太平和李世民这和谐平等的学习之中,另一对师徒也迎来了自己的问题。
“师傅,我们以后还能出去见人吗?”侯希白对着被他捆起来的石之轩问道。
茫茫然的语气回荡在这密室之中,任谁都能听出他此刻的惶然无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猴子都不可能那么快适应,更不要说花间派本来就是讲颜值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