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忘了，你就是个破骷髅，你连畜生都算不上！”

洞穴突然安静得可怕。

尸婴的嘶鸣、骨头的摩擦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赵德柱拉风箱般的喘息。

“宁教我负天下人……”

赵德柱咧开流脓的嘴角，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恶狠狠地说道，“休教天下人负我！”

许诺眼眶中的魂火骤然收缩，化作两点寒星，他冷冷地说道：“你可真够自私的！”

“虚伪！”

赵德柱突然暴起，那腐烂的巨拳带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许诺的面门。

“死骷髅，收起你那虚伪的清高吧！”

“这世间何来纯粹的无私？又哪来绝对的利己？”

“不过是立场相左、利益相争罢了！”

“弱者的道德不过是强者的枷锁，强者的规则才是这世间的真理！”

“人不为己？那便连被天诛地灭的资格都没有！”

赵德柱一边疯狂地攻击，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

许诺骨手一抖，天灾巨剑爆出三尺黑芒。

赵德柱的拳头还没碰到他头盔，剑光已经斜劈而下。

“咔嚓！”

赵德柱的右半边身子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地切开。

腐烂的内脏哗啦啦掉了一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赵德柱踉跄着后退两步，低头看着自己半边被劈开的身体，腐烂的内脏正从伤口处缓缓滑落。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接住那些内脏，却只摸到满手黏腻的黑血。

“不...不可能...”

“我喝了药剂...原有的330点防御值强化到了495点...我还有重装战士的职业加成....我的防御是无敌的.....”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就算是真的c级强者也不可能一剑破开我的防御！”

许诺缓缓抬起天灾巨剑，剑尖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眼眶中的紫火平静地燃烧着：“495很强？不好意思，我攻击力653！”

“放你妈的骷髅屁！”

赵德柱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腐烂的面部肌肉扭曲成一团，

“一个d级骷髅怎么可能拥有650的力量？这他妈都已经是c级顶尖强者才能达到的水准了……咳咳……”

一口黑血从赵德柱嘴角溢出。

但他仍然死死盯着许诺，眼中混合着恐惧和疯狂。

许诺缓步向前，每踏出一步，骨甲上的暗金纹路便如活物般流转。

许诺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渊的回响：

“你以为这世界的一切都能用等级衡量？”

他微微侧首，紫焰在空洞的眼眶中骤然暴涨——

“有些存在，本就不该被理解。”

天灾巨剑无声嗡鸣，剑锋上的灾厄符文逐一亮起，仿佛在呼应某种超越认知的力量。

许诺的声音忽然压至极限，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比如……”

“我是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