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的指尖触碰到石壁上的符文时，整座山谷突然震动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白小小一把拽住手腕。

\"别动！\"白小小的狐耳警觉地竖起，\"这是妖尊文字，你刚才激活了某种机关。\"

林南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残留的淡淡金光，那是妖尊令在皮肤下流动的痕迹。自从进入这片被凤鸣国称为\"禁地\"的峡谷，他体内的妖尊令就异常活跃。

\"我们是不是该先撤——\"

话音未落，面前的石壁轰然开裂，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一股带着古老气息的风从洞中涌出，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兽吼声。

白小小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这是......妖尊遗迹？\"

洞内石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晶石，照亮了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林南能感觉到每走一步，胸口的妖尊令就跳动得更加剧烈，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小心台阶。\"白小小指尖燃起一簇狐火，照亮了阶梯上密密麻麻的妖文，\"这些文字在警告闯入者。\"

林南蹲下身，鬼使神差地伸手抚过那些文字。令他惊讶的是，那些扭曲的符号在他触碰的瞬间竟自动重组，变成了他能读懂的人族文字。

\"'唯有持令者，方得见真容'......\"林南轻声念出，抬头与白小小对视，\"这说的难道是妖尊令？\"

白小小咬住下唇，九条尾巴不安地摆动：\"我从没听说过人族能激活妖尊遗迹。父亲留下的古籍里提到过，这类遗迹通常需要纯正的妖王血脉才能开启。\"

阶梯尽头是一扇刻满兽首浮雕的青铜大门。当林南靠近时，门上中央的龙形浮雕突然睁开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将他全身笼罩。

\"血脉检测。\"白小小倒吸一口冷气，\"如果通不过——\"

金光突然转为柔和的绿色，青铜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向两侧打开。林南惊讶地发现门后并非想象中的黑暗洞穴，而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破碎宫殿群。

无数断裂的石柱和残破的穹顶漂浮在紫色雾气中，最中央是一座半坍塌的金字塔形建筑，顶端射出一道直通天际的光柱。

\"虚空秘境！\"白小小惊呼，\"这是上古妖尊才能创造的小世界！\"

林南刚要迈步，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地面变成了透明的水面，他和白小小猝不及防地坠入其中。

下坠的过程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当林南终于能再次控制身体时，发现自己站在金字塔内部的圆形大厅里。十二尊形态各异的妖兽雕像呈环形排列，每尊雕像前都燃着一盏青铜灯。

\"十二妖将的祭坛......\"白小小声音发颤，\"传说中追随初代妖尊的十二位最强妖王。\"

林南注意到大厅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块残缺的玉简。当他走近时，十二盏青铜灯同时亮起幽蓝火焰，十二道虚影从雕像中浮现。

\"人族？\"一个狮首人身的虚影发出雷鸣般的质问，\"区区人族怎配踏入圣殿？\"

白小小立刻挡在林南身前：\"诸位先祖，他持有妖尊令！\"

虚影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整个大厅都在震颤。林南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妖尊令竟自行浮出体表，在他胸前投射出一个复杂的符文阵列。

咆哮声戛然而止。

\"双生令......\"一个女性虚影轻声道，\"人族与妖族的力量竟能如此平衡。\"

狮首虚影沉默片刻，突然挥爪射出一道金光没入林南眉心。林南眼前顿时浮现无数画面：远古战场上并肩作战的人族修士与妖族战士，共同对抗天外魔物的场景；初代妖尊将令牌一分为二的决绝时刻；以及......一场本不该发生的背叛。

\"看到了吗？\"狮首虚影的声音直接在林南脑海中响起，\"这才是封妖之战的真相。人族与妖族本为盟友，直到那个叛徒——\"

画面突然中断。林南踉跄着后退几步，发现所有虚影都转向大厅入口方向。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