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乾他们追寻到永宁坊,却起了波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身材敦实,眉目间透着市井泼辣。
一听说来寻杜甫,她顿时横眉怒目,粗壮的手臂一伸:“你们是那穷酸书生的朋友?还钱来!”
“你这妇人好生无礼!”高乐瑶秀眉微蹙。
“老娘就这脾气!”妇人嗓门陡然拔高,震得屋檐灰尘簌簌落下。
“放肆!”李乾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那妇人浑身一颤,嚣张气焰顿时萎了三分。
李白上前一步,眉间皱出深深的沟壑:“杜贤弟可是欠了你银钱?”
“欠钱?比欠钱更可恨!”妇人闻言又激动起来,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
高乐瑶不解:“比欠钱还可恨?那是何事?”
“那穷酸付不起房钱,竟拿些歪诗糊弄老娘!”妇人唾星四溅,“说什么‘一诗值千金’,呸!连个铜板都换不来!”
李白眼中精光一闪:“你当初听闻诗值千金时,怕是欢喜得很吧?”
这话正中要害,妇人神色一滞,随即更加激动:“他欠我三百文!那些破诗...”
“诗稿何在?”李乾懒得纠缠,直接打断,“十两银子,我买了。”
妇人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满脸横肉堆出谄媚的褶子:“当真?”她小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方才的凶悍早已不见踪影。
李乾从怀中掏出一锭雪花银,在掌心轻轻抛动,胖妇人盯着那晃动的银光,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肥肉激动得直颤:“贵人稍候!”
接着扭动着水桶般的腰身飞奔而去,浑身的赘肉如波浪般起伏,活像一座移动的肉山。
不过片刻,妇人便气喘吁吁地折返,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纸页。
李乾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墨迹遒劲,笔走龙蛇,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骨,果然是诗圣手笔!
“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李乾轻声吟诵。
李白读罢,眼眶泛红:“贤弟啊...都是为兄的错...”
李乾长叹:“不经寒彻骨,怎得梅花香。或许正是这般苦难,才成就了诗圣泣血的诗篇...”
“其余诗稿呢?”李白强压怒火问道。
妇人支支吾吾:“那些破纸...我拿来...”话到一半,肥脸突然涨得通红。
“你!”李白气得胡须直颤。
“咯咯”的骨节爆响声突然响起。
妇人惊恐地看见李乾的拳头已攥得发白,青筋暴起如虬龙。“你...你要作甚?”她声音发颤。
“拿着银子滚!”李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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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
高力士正小心翼翼地为李隆基更衣,今日的李隆基换上一袭素色圆领袍衫,腰间束着寻常革带,头上戴着朴素的黑色幞头。
这身打扮衬得他愈发清俊儒雅,倒像个饱读诗书的富贵闲人。